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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给我吃不熟！【地图炮狂轰滥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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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第一次见到相叶的时候这个人站在大殿下边，也不跪，就这么不亢不卑地看着自己，眸子亮晶晶地，透着一股子决绝。双胞胎站在相叶背后，穿着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衣服，漠然地垂着眼睛背着手。

 

樱井给相叶的待遇是极好的，他照着相叶的要求建造那个跟囚牢似的研究室，那个高高的窗子。他派了多少人驻扎防守在研究室的周边保护他的工作环境，也正是这么好的措施才在3104潜逃的时候保下了相叶的一条命。

 

他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他在监视器的这头看见被炸开了花的相叶的左半身蹦出电光来。

 

樱井翔带着榎本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3105却突然没法定位到两台I型机的位置了。樱井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交叉十指叹出一口气。

「你会心疼吗？」

榎本大概判断出来樱井翔是在对自己说话，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接了这个话头，「不会。」

樱井抬头瞥了眼站在边上的人工智能，「如果你有情感的话，会吗？」

榎本歪了歪脑袋，持续了两三秒的运算，「如果当做是双胞胎来看，根据数据统计，应该是会的。」

樱井翔讪笑了两声，往后一躺，「那开始吧。」

 

「干什么不给相叶开到战斗模式？他本来就笨手笨脚的，仿人类系统太没用了。」

中居看着凑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四个小子，压着声音走到稻垣身边。

稻垣转头看了看正眉飞色舞地跟大野智聊着天的相叶，和始终皱着眉头的二宫，摇着头笑笑，在昏暗的地下室摸摸索索地开了好几台机子，「你管人家干什么。」

 

中居又转头看了看二宫，「你们大脑构造一样一样的。」

「哎，闭嘴，你上角落呆着别给我添麻烦。」

 

中居促狭地笑了笑，背着手三晃两晃踱到小年轻们边上，却正好看见大野智眼底蓦地褪了光，呆呆地保持着看向相叶的方向，直挺挺地摔到扑过来的松本润身上。

松本疼得闷哼了一声，也顾不上撞到的地方，连忙把大野智放平，大野僵得就像个铁块。

「Satoshi？！」

二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蹲到大野身边，也有些手足无措。

 

中居站在那里，盯着大野智那张笑意还没有褪下去的脸看了两秒，他记得大野一周前敲门进他卧室的时候也用那样柔软的脸色对自己笑，笑着告诉自己千万不需要手软。中居又吊起眼梢看了看咬着下唇跪在那里望着自己的二宫，深吸了一口气。

「真快，来了，吾郎，给3104做初始化操作，我们只有几分钟时间。」

 

稻垣的背影也是一僵，却只有那一瞬，松本反应过来的时候，稻垣已经顺手顺脚地拉了几个电闸，地下室一瞬间灯火通明。

 

「什么？你们干什么？」松本润被急转直下的情况惊得懵了，就要扑过来阻拦，却被二宫抓住手臂拽了回去。

「Nino，你给他看看，是什么程序故障了？需要初始化这么严重？Nino？」

「Nino？」

二宫通红着眼，直愣愣地瞪着大野智的脸，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咬着唇，拽住松本手肘的指节用力地微微发白，「没时间了，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相叶坐在那里，脸色不逊松本的惊恐。

 

「我不想陪你们一起死，所以你得听我的。」中居说着在大野智的身边正座下来，稻垣从背后走过来，顺手抽掉了中居后脑的面罩带子。

男人的小半张左脸被地下室的灯光照的微微发亮，透着冰冷的金属光。

 

稻垣忙着给大野智和中居做对接，看到面前的松本震惊得都忘记挣扎了，没来由地笑了笑，

「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问我们为什么不给自己储备一些武器以便防身吗？」

松本回过神，就看见稻垣手头忙着，还不忘揶揄地笑。

「中居就是我的剑，我的刀，是拉我从地狱爬上来的蜘蛛丝。」

 

中居挠了挠下巴，撇撇嘴，「不要脸。」

 

二宫瞪着中居跑着电光的左眼，「你是——？」

 

「我是人类哦，纯种的。」中居笑了笑，「只是把身体的一部分给换掉，给这个人玩儿了。」

二宫睁大了眼，「你不会是，真的已经死——？」

 

「人类就是这样的，」稻垣打断了二宫的话，「自私，又自负。」

「你和我，是一样的。」

 

二宫一惊，下意识就往后看了看相叶。

 

「还聊什么，撑不住了。」中居闲闲地坐在那边，左眼一亮一亮闪着灯，「还有一分半，再迟就要被找到了。」

稻垣呷了呷嘴，「吵什么，80秒后切断电源。」

 

「等一下！」

松本本来跪在那里攥着大野僵硬如铁冰冷的手，这时候反应过来，「初始化就算了，在这么差的数据环境下程序运行一半强行断电谁知道会丢掉什么东西！」

「80秒绰绰有余了，」中居挤挤眼，「有时限这人才兴奋呢。」

 

稻垣已经拖了第四台设备过来，手指翻飞操作得飞快，「相叶。」

「啊，恩？」

「解除跟大野智的客户关系，我不想被大野智醒来判断有害误杀。」

相叶看了眼二宫，点了点头，「知道了。」

 

中居往稻垣这边蹭了蹭，「哎，这样那个乱码的程序也会掉了吧？」

「恩。」

「Seed呢？」

「……」稻垣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顿，末了男人在无数显视屏的光亮里笑了笑，「二宫那小子作的最大的死，也是我最欣赏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稻垣敲了几个回车键，刷地拉了电闸，转头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松本润。

「这颗种子种下去，就是心头的朱砂痣，你只有把他压碎了扔进火山口才有可能洗掉吧。所以搭载了情感程序的I型机永远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初始化，一旦种子种了下去，那种本能会是根深蒂固的，这是没有办法用公式和仪器来解释的东西。」

 

「作孽啊。」

 

 

大野智睁开眼睛，看见二宫惶急的脸，大野愣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您好。」

他坐起身，正对上面前眼眶通红的男人，男人半长不短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微微颦着眉头，五官英挺深邃，望着自己的眸子里头是一点点的绝望和惊慌。

大野智感觉后颈有一股热流直往脑子里窜，不解地挠了挠脖子，有点挪不开放在松本脸上的视线，「呃，您好，你们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