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son-

祷歌です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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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内无墙丨竹马润智本命模特天然

【舞驾长末】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是你

爆炸!!谢谢E酱!厚厚吃哦

eIements:

  • 本当にお久しぶりです【深鞠躬。

  • 歌总生快! @ORIson-カズくんの水玉パンツ 迟到了一天不好意思【捂脸。

  • 算是sour→sweet走向,年龄操纵有,长大反攻模式。三个年龄段的故事,希望能写出每个年龄段特点。两个月不见有点亢奋,略爆字数莫见怪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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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郎打开了母亲的眼影,小小的方格内躺着颜色,就像一郎的水彩。

母亲的口红颜色像草莓,闻起来却像蜡笔。他想知道它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但没有勇气尝试。五郎涂抹的方式有些拙劣,一些红色被涂出了唇缘,就像早餐吃面包时糊了满嘴的果酱。

他最喜欢的还是母亲的大绒毛刷,擦在脸上的触感就像被小动物的尾巴扫过一样,只是留下的印记比预想中的要红上不少。

母亲的小礼服在五郎身上还是显得大一些,尤其是胸口处,空荡荡地垂落了下来。高跟鞋也是,脚跟距离鞋的后缘有两指宽的距离。但五郎认为这不要紧。

戒指——五郎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步骤。母亲离开时不知为什么没有戴上这个戒指,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与这个戒指如影随形的。

如果不戴戒指,就不能成功扮演妈妈。

然而五郎戴不上。即使是戴在大拇指上,这个戒指也要松上一圈。这令他很苦恼。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五郎在淘气吗?快出来泡澡!”

四郎的声音。

“知道了。”

五郎匆忙将指环捏在掌心。身体被包裹在丝绒中,光滑的面料走路时像水一样流动着,拖在地上的高跟鞋发出声响,让他安心——妈妈的声音。

哥哥们也像五郎一样想妈妈对吧。

哥哥们看见这样的五郎会开心的吧。

他走下楼梯,小心翼翼,期待着微笑与赞美。

但他迎来的却是惊讶——甚至是惊恐。四郎冲了过去扶住了五郎的胳膊,“穿这样的鞋摔倒了怎么办...还有你的脸,怎么这样了?快去洗掉啊...”

其余的哥哥们只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位置,目光齐刷刷地聚在五郎身上,表情惊慌,像是看着一件打碎了的瓷器。

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在五郎心中燃起,他的脸颊火烫——他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但他明明没有错。他只是希望哥哥们能笑一下,能开心一点。

他只是想妈妈。

“我希望你们能开心...但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声音被堵在了鼻子里。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那样会弄花好不容易刷上的睫毛膏,但他颤抖着涂着口红的嘴唇,没忍住,眼泪啪嗒一声掉在了胸前,声音大得连他都吓了一跳。

四郎惊了一下,笨拙地用袖口帮五郎擦脸,口中喃喃着断断续续的安慰,但五郎索性哭得更大声。四郎用求救的目光望向哥哥们。

一郎从沙发上直起身,走向五郎,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把他引向浴室。“洗澡了...”他说,声音温柔,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五郎迷迷糊糊,意识到时浴室的门已经在身后被关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理应是和妈妈很像的。他总是被别人说长得像妈妈。但为什么哥哥们都是那副表情,五郎不明白。

一定是因为他没有戴戒指。五郎这么断言。他攥了一下拳头,指环嵌在了掌心肉里。要快点长大才行,长大了才能戴上这个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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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弟弟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郎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宵夜。五郎从晚餐时起就盘算着自己的小事情,饭都没太吃。

他看见五郎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裹着浴巾,脸蛋干净,又香又软。

“那个...”五郎嗫嚅着,想说什么又看向一边,最后下了决心一般正视起一郎的眼睛,“五郎...五郎给哥哥们添麻烦了。”

一郎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弟弟平齐,用手指抚开五郎紧蹙的眉间,“五郎没有错哦,错的是哥哥们。”

“诶?”

“五郎做得很棒呢,一瞬间真以为是妈妈回来了。”

“是吗...”

“所以,作为赔礼...”一郎直起腰,戴上防烫手套,从蒸锅里拿出了一份蛋羹,“现在还很热,放凉了尝尝看。”

一郎哥哥什么时候会做这个了...五郎疑惑着,用勺子挖起一块,放在嘴边吹。

好吃。

突然又想哭了。五郎可是男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哭呢。他抽搭了两下,忍了回去。

有这样的哥哥们真是太好了。五郎捧着掌心里那盏温暖的食物,吃进了最后一口。

“吃完了就去刷牙。”一郎拍了拍他的后背。

“呐,哥哥...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五郎看见一郎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确实,哪怕是进哥哥的房间都会被赶出来。

“果然不可以吗...”

“可以哦。”

五郎抬起头,望着一郎的眼睛,只看见了爱意和温柔。窗外飘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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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本是背对着五郎方向的,但五郎贴了过来。于是一郎干脆转过身,把五郎抱在怀中。孩子的身体温热,充盈着生命活力。

“哥哥...我们可以结婚吗?”五郎睁开了眼睛,虹膜映着窗帘透进来的光,泛着蜜糖般的底色。

“唔?”

“花子说的啊...在一起睡觉就可以结婚了。她总是想和我一起睡。”

一郎只是笑着,把弟弟抱得更紧。

在他快睡着时,五郎又开了口。

“哥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一郎揉着五郎的头发,“只不过到时候...不管妈妈是怎样的,五郎都不要哭哦。”

“嗯。五郎是男孩子,五郎不哭。”

“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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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不知道怎么开口。三天前,医院那边来了通知,母亲的CEA指标破千,白细胞跌至2000以下。

这要他怎么开口呢。母亲已经败给了癌症。

“估计只有两个月左右的生存期了,我们希望你们的母亲能有意义地度过这段时间,所以建议出院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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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冬天,互助团体的人都会派来看护者。然而这不能挽回母亲的生命。她最终没能看见当年的早樱。

临终前,她的意识清晰,向一直以来接受照顾的护士道了谢,并把孩子们托付给了他们的叔父。

“要...听哥哥的话哦...”这是母亲的最后一句话。

心爱的人已然逝去,她的坟墓不能埋葬他们的人生。

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一郎已经迷走在了疑问的森林中。

 

 

 

 

 

(2)

“我当时上国中二年级,五郎也就七岁。”一郎笑了笑。

五郎的老师不知该怎么回话,只是喝光了杯子里的茶。这大概是她平生第一次语塞。

一郎又续上了一杯,“抱歉,不是什么愉快的故事呢。”

“不...作为老师不知道这些是我的失责...你们都不容易。”

“所以,我想说的是,五郎希望去私立,希望学医,应该是可以理解的了对吧。”

“可最好还是慎重考虑一下。五郎很优秀,这我知道,但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大学入试了,在这个关头转学,况且还是离开东京,有些草率。”

“这我清楚。”

“学费怎么办?私立很费钱的。”

“他说他已经申到了财团的助学金。”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人能扭转他的心意。”

老师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回托盘中,收拾起了东西。“大概情况我清楚了...打扰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并没有。那么路上小心。”

“嗯。那么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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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躺在床上,将手伸向光源——中指上戴着母亲的戒指。

能戴上它,就应该算是成人了吧。

床边打两个拉杆箱里装满了他的东西,书桌上干净得可怕。明天,他就要离开家。

这个家病了。母亲的病现在还在感染着他们。不管是谁提到母亲的事,都会有人岔开话题——甚至是电视里癌症新疗法的广告都会被跳过。然后就是来自熟人的怜悯。这样的生活不是五郎想得到的。

一个十几年前迎来高峰期的小乐队还在耳机里吵闹着他们的音乐,五郎听不进去,但只是听着。

门突然开了,五郎打了个激灵,缩回手,褪下了戒指。进来的是一郎,立起的金发被照亮,显得颜色浅了几分。沉默,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如平常。

他坐到了椅子上,吸吸溜溜地在吃着些什么。应该是蛋羹。这个人做得最好的就是蛋羹。

因为当时母亲只吃得进去蛋羹。

一郎只是吃着碗里的东西,与扣着耳机的五郎僵持。但兄长的存在感不容忽视,舞台剧演员的气场不是盖的。

五郎的肚子叫了,虽然他听不到,但他感觉它叫了。他没吃晚饭。

他瞟了一眼一郎。

一郎正仰着脖子喝最后一口蛋羹,喉结滑动,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衬衫是家居的,不显山不露水,但五郎能够在脑海中勾画出一郎精干的腹肌线条。他见识过。

五郎别扭地移开视线。

英气,充满压迫力的身体。越是强硬的东西越是让人想去忤逆。与兔子相比,每个猎手都更加憧憬一只花豹。

虽然不想明说,但他承认自己对兄长抱有的就是这种情感。五郎从不怕什么“不正确”,因为他感觉得到,一郎也是共犯。熟人都知道舞驾家的老大和老幺关系紧张,但应该没人想过是这种层面上的紧张。

又是一首歌被唱完,英语听力被自动播放了出来。五郎摘下耳机。

“你准备怎么开始你的游说?”他开口,语气中带着酸味。

“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进来?”

“只是来看看你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话题像是谈到了尽头。两人就是这样,对话持续不了几个来回就会不约而同地陷入无言。

尴尬,让人火大。五郎几乎要决定扣上耳机。

“你只有一年时间准备私立高中的统一考试,在仙台扎稳脚跟也需要一阵子...”

“到头来你不还是游说!”五郎把耳机往床上一拍,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我不想吵架...”一郎把椅子向五郎方向拉了一下,“我只是想说,你这是在逃避。”

“我?逃避?”五郎压着音量,“我要学医,凭公立的水平很难考上难关大,所以我才要走。”

“这些都不是理由,在东京你也能受到好的教育。”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离开!”五郎感觉自己在崩溃。他恨死这样的一郎了。

“你想方设法地想离开,是因为这个家会让你回想起你母亲,回想起死亡。你认为这是一种折磨...”

五郎感觉自己的胃袋像是被人揉了一把。他说中了。他该死地说中了。一郎仿佛能看穿他,在这样的注视下,他无处可藏。

“我已经尽力了!我的生活一团糟,我几乎没有父母,我甚至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你要这样的我怎么办!”五郎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还黏着鼻音,意识到时已经哭了出来,他为这样的自己而苦恼。

“我要你正视这一切!”兄长的目光尖刻,似乎要把面前这个哭得很丑的年下者戳穿。

“我就不是一个好基因!他,我是说我们的父亲,他离开就是我了躲债...我们的母亲不也是自己决定放弃生命的吗!我们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没有权利说他们!”

一郎的盛怒让五郎意识到了自己的话的过分,沉默间,他只是别开了视线。

“看看外面的麻雀...”一郎的气有些喘不匀,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告诉我,它们的父母在那里。他们早就被爸爸妈妈丢掉了,但它们还在飞...”

五郎抬起头,看见一郎眼圈发红,他从未见过兄长哭。

“你说你不是个好基因,那你回答我,你能把生命还给他们吗?想还给他们吗?”一郎的声音严厉。

五郎喉头间涌上了一股酸苦味道。生命不是他要的,他那时还不能决定那些,但他得到了。现在的生活不是他要的,他没有权利说不,但他同样得到了。他已经被赋予了这一切,他不能把恶果还给父母,就像一郎不能把母亲的死还给天堂一样。

“我支持你离开,但不希望你以这个心态、这种方式离开。你以为你是在前进,其实你是在后退。不要在逃避了。”一郎语气柔软了下来,他擦了擦内眼角,表情却还是平时那样的冷淡。

五郎再一次哭了,哭得歇斯底里,一点尊严也没有。他不想哭,但眼泪止不住地砸在裤子上。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一郎又开了口。“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有胆量回答。”

五郎抬起头,露出哭花了的脏脸蛋。

“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兄长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

“喜欢。”

“怎样的喜欢?”

“喜欢到了...奇怪的地步。”

“终于敢承认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早上喝味增汤”。

一郎从椅子里直起身,很疲惫的样子,像只糟糕的,掉入了陷阱的野兽。

五郎不自主地拉住了一郎的手腕。

一郎有这么瘦吗。一瞬间,五郎有些疑惑。记忆中,兄长温暖有力的手竟是如此地纤细,骨节分明。

“你呢...”五郎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想知道...你的心意。”

“你说呢...”一郎露出了一个不带任何喜悦意味的笑容,弯下身子,在五郎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告诉我,你会回来。”

“我会。”

一郎走了,屋子里冷清得像是没人来过。

五郎用拇指擦了擦嘴唇,想擦掉那个吻,却发现那根本擦不掉——它已经印在了心里。

没吃晚饭,肚子饿了。

五郎想着自己还有什么零食,却瞟见椅子上有两块巧克力。是一郎留下的。

鬼才要你的巧克力。

五郎抓起那两块包装精美的甜食就想往垃圾桶里扔,但肚子叫得让人难以忽视。

他把巧克力胡乱填进嘴里,只感觉鼻子又一酸。

 

 

 

 

 

(3)

从仙台开出的列车旅客乘坐率只有七成左右。

一边大学院就读一边全科实习的五郎正是忙的时候,但他决定今年回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除了血缘。无数次的通话中,隔阂已经散去,他们从未如此亲密。五郎决定不能再逃避见面了。

整个城市都在不遗余力地渲染着年末气氛,枯木被小彩灯装点得浮夸。年年如此,却意外地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拉杆箱的轮子在路面上滚动得顺畅,发出的声音令人安心。舞驾家门口挂着小木牌,一郎至五郎的名字。

八年没有回家,这些却还是八年前的样子。

小独楼前,雪似乎刚被清理干净,一个人影缩成一团坐在台阶上。大门是虚掩着的,五郎走近那人,却发现他在睡着。

五郎拍了拍一郎的肩膀,兄长迷迷糊糊地抬起脸,看见是五郎,便露出了笑容。

“欢迎回来。”他说。

“坐在这里干什么,会感冒的。”

“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我等着。”那人软软地笑着,直起身。

这个人说这种话时怎么不害臊。五郎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被一郎揽着腰推进了玄关。

他曾在脑中无数次设想过多年未见的尴尬与生疏,但事实上,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亲近感包裹。家中陈设基本没变,想必一郎整理起来也是很费心的。

“吃饭了吗?”

“列车上已经吃过了。”

“那行李放在这儿,你先去泡澡吧。”一郎伸手要接过五郎手中的东西。

“该暖暖身子的反倒是你,我先去收拾东西。”五郎解释着,上了楼。

 

当五郎把屋子整理好并走下楼梯时,他发现一郎还在泡澡。瞬间生出了一种担心,老哥是不擅长泡澡的,小时候还在温泉里晕过去过。

他敲了敲门,“一郎,没关系吗?”

“没关系哦...”拖长的尾音,让五郎忍不住去逗他。

“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啦,不信你进来验验我是死是活。”

一郎死也不会想到下一秒五郎真的会推开门。他反射性地在浴缸里蜷起身体,皮肤因热度与窘迫被染上了红色。

“确实活着...”五郎捏着下颌,从上向下审视着浴缸里恨不得裸奔逃走的一郎。

“确认了就走开啊...”

“才不。”

五郎捧起了兄长湿乎乎发烫的脸,轻啄了一下他的额头。

一郎暗叫着不妙,这样下去真会羞死在浴缸里。但想想却又好笑。“呐,五郎,你已经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了...”

“那你会为这个出色的男人做什么?”

“做蛋羹。”

五郎噗哈哈地笑了出来。一郎仍然不解其意。

“会多放鱼糕的...”他嘟囔着辩解。

五郎把兄长的脑袋揽在胸口,一阵安心感。

每天入睡前,都会看到一郎闭着的双眼;每天清晨,阳光与一郎同在。这就是五郎想要的未来。一阵暖意骤然降临,霎时断裂了诞生的脐带。

他们沉堕到夜的祭坛上,温暖的床上,躯壳脱落,被拥抱点燃。

列车轰隆隆地驶过站台,到达了它最该停靠的位置。

“喜欢你哦,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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